原來的我

阿公接受了身心內科醫師建議的處置之後,隔天又恢復成乖乖阿公了。
Delirium(瞻妄)，是年紀很大的病人一遇到重大壓力(像是開刀或是住院)
很容易出現的情況，這時後第一個動作必須是去查原因，
是不是有內出血或電解質不平衡、感染...等等問題，再來必須做症狀治療。
豈料，第二天我就被主治醫師罵了。
他跟我嗆聲說他沒有飽讀詩書，所以沒有聽過這種狀況，
他不是身心科也不是內科，所以沒辦法分辨我講的dementia還是delirium，
他只負責把刀開好。
我帶著很失望的心情乖乖在那邊被他罵，我不想得罪阿公的主治醫師。
很失望外科醫師竟然親口告訴我他只負責開刀，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情況。
學生時代曾經聽過某老師講過一個笑話，手術成功病人死掉。
是提醒我們醫師不要只看見那團被箝制住的腸子，而沒有把病人當作人來醫治。
人就是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，也不會那麼幸運地只有一種疾病，
外科醫師之所以和某些也會開刀的外科助手不一樣，
就是他們不只是會開刀，而有更多的知識與判斷力來治療病人。
我可以接受他遇到這種問題不知道該怎麼處理，醫院那麼大他可以問別人。
我不能接受的事他只丟下三個字，"先這樣"，對已經失控的情況視若無睹。
還得在我的萬般請託之下，才願意請身心內科來協助，
第二天還把我酸了一頓。
然後阿公當然沒有那麼好搞，清晨七點多解了一大盆的血。